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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點日誌 - 台東卡地布部落A組 - 成長總在磨練過後--卡大地布青年文化教育營

山林的智慧,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機會實際去體驗,從小在都市成長的我,頂多小時候回南投阿公家跟著去田園裡玩樂罷了,這三天對我而言是個很大的挑戰,也為我帶來了不少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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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早上在巴拉冠製作VatukumVatukum是獵人上山時會攜帶的水壺,利用竹子製作而成,再綁上繩子背在身上,這樣在打獵時就可以很方便攜帶及飲用。老獵人Hiloshi帶著大家一起製作屬於自己的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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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則是耆老和祭師們來到現場與大家面對面接觸。特別的是來講故事的耆老正是當年北原山貓的其中一隻貓--陳明仁阿公,他用自然親切的口吻告訴大家部落裡的故事和一些歷史知識,才讓我知道原來他不只會唱歌表演,還蘊藏這麼多智慧和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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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只有在課本上看過Pulingu(巫師),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多魔法阿嬤在面前,還真覺得自己身處在夢境中。她們說通常被祖靈選中後,身體會有一些不舒服的前兆,她們稱之為祖靈給的考驗。最神奇的是其中一位阿嬤竟然真的在當下被附身了,當下我的震驚已無法用言語形容,看著阿嬤講到激動處落淚的畫面,我心裡也充滿了激動,畢竟這是多麼樣奇妙的經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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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還有大夥兒一起殺lingling(蝸牛)的初體驗,拿棒子敲碎蝸牛殼已經讓我覺得很可怕了,更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是把蝸牛身體跟殼挑開的過程,沾滿黏液的雙手就像鼻涕一樣噁心,清洗蝸牛肉更是要花上好一段時間,連手指的皮膚都給洗皺了,但是不得不說炒完的lingling真的很美味,沒想到原先軟軟的肉竟然會變得脆脆的,吃起來的滋味也很特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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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大夥跳上一輛輛由部落裡的阿伯阿公們開的貨車和九人座,前往附近山上的林道,在猴祭的場地體驗真正的山林生活。令我驚訝的是,部落裡的男孩們告訴我們,他們從國小就每年都會像這樣上山生活兩天左右,年紀小的就跟在年紀大的身旁邊看邊學。也許是我平常被照顧得太好,光是這兩天就讓我深深覺得吃不消,因此心裡由衷覺得他們真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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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在山上學習傳統的生活方式,每個小組都有一個獵人阿伯或阿公帶領,直接爬上路旁的樹林中採集可以吃的野菜,也順便認識植物和學習母語。我對於獵人這個身分充滿了好奇,畢竟在都市長大的我很難想像現在仍有獵人的存在,厲害的是他們是真的都有過狩獵的經驗,我一直以為打獵是要在白天的時候才能看見獵物,沒想到他們告訴我們夜晚打獵才容易看見獵物發亮的雙眼,白天要捕到動物可是需要非常好的技術,讓我對獵人有了新的認識,也覺得非常敬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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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環境令人非常不習慣,不僅睡帳篷不大舒服,連要上廁所也是走進較遠的草叢中就地解決,每餐也都要大家自己動手完成。在夏天上山野炊讓人著實讓人痛苦難耐,即使滿頭大汗流不停,大家卻都咬著牙分工合作,男孩們撿柴生火、女孩們洗菜炒菜,年紀大的帶年紀小的,一起互相幫忙完成在山上的每一餐。開飯前還要先進行Belala,男生們要拿樹葉裝一些飯菜集中去放在地上,女生們則直接在位子上把飯菜個夾一點放在身旁的地上,他們說這些飯菜就是要獻給祖靈吃的,是部落裡滿重視的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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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晚上的微試膽,大家輪流在夜色下拿著手電筒和一隻搖了會響的器具,來回走完一段路,路上會有年紀大的哥哥們拿樹葉出來嚇人,明明之前參加過很多次不同營隊的夜教,我卻還是被嚇到好幾次還不小心尖叫出聲,只能說在野外尤其還是這種山上,那氣氛真的太詭異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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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兩夜的體驗學習不僅考驗我們的體力,也磨練我們的脾氣。在這樣刻苦的環境中,才會瞭解到學習生存技能是多麼的重要,教育營結束,我忽然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真的學習到了不少以前沒認真去重視的東西,也深刻感受到原住民與大地共處的智慧,像卡大地布這樣帶著年輕的孩子們直接上山學習文化內涵的營隊真的很特別,更幸運的是我們有這個機會參與其中,也許在過程中會忍不住想為什麼自己要來參加這麼痛苦的營隊,搞得自己又熱又累又狼狽,但下山後再去回憶這幾天,其實真的覺得非常值得,也比較懂得去珍惜與感恩平時便利的一切,這絕對會是我一生中難忘的回憶!

文/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