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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點日誌 - 花蓮 羅山社區 - 第捌話.無比堅毅的內心

電話響起,原來是雞鳴園的老闆娘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們要做炒米香了!

米香,是他們小時候點心,後來羅山開始發展觀光有機村,政府便輔導他們為體驗農家,至今做炒米香已經快20年,但是因為年輕一輩的不願意學,像是米香、客家擂茶這類的文化的記憶無人傳承,正在漸漸地流失。

結束後阿公請我們喝他自己種、自己烘的咖啡,味道不苦並帶一點酸,喝完還有一股甘甜味,是我們喝過最純粹的咖啡了!品嚐咖啡的同時,阿公與我們講了很多小時候的故事,以前沒有電燈,只有油燈,燈心留得太長,還會被媽媽罵太浪費,隨著日落而息,他十分懷念飯後晚上大家一起聚在月亮下談天,過去雖然他們擁有的不多,卻很知足。

下午我們來找嘪純美阿嬤,通常她都在外面澆水,一見到我們就很開心地邀我們進去聊天,她也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很辛苦,排行老大的她,國小畢業14歲就要去外面打工賺錢,20歲嫁到羅山村,不幸的是她老公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待在家裡不去賺錢,公公、嫂嫂又對她百般刁難,她只好自己在附近打零工,等小孩長大一點,家裡就給大女兒打理,自己則到處工作,曾到過梨山之後又到台北,在那裡就是工作了20年,除了給子女讀書生活,其餘賺的錢拿去繳了房貸。因為她年輕時拼命工作的緣故,在25年內她的脊椎開了四次刀,四隻手指有鋼骨在裡面,對他們來說什麼是生活?或許就是孩子,為了兒女再辛苦也願意獨自撐起一個家。

傍晚我們回到民宿,遇到隔壁「學喜的家」的阿姨在外面洗梅乾菜,我們本來是要過去問她願不願意讓我們拍攝的,沒想到卻聊了快一個小時,因而聽到了一些故事。原來她公公也是一位典型的大男人,家中一切事務都由老婆打理,他就是家裡的天地,不管說什麼大家都要聽,她對公公好、照顧他是應該的,但卻被當成外人看待,還好她婆婆人很好,儘管做東做西也不曾抱怨。

或許他們的故事很平凡,想聽的人也沒有很多,也鮮少聽那些木訥的長輩們提起,但他們可能是沒有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是忍一忍就過去了,所以我們更需要在羅山蹲點的期間,去聆聽他們的故事,雖然他們的故事或許再平凡不過,但背後都有著一顆堅毅無比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