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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點心得 - 花蓮福音部落 - 洪育增

行前,我們的想像與雀躍

能參與蹲點,真的是我和夥伴靜芬的一時興起。為了讓彼此在大學最後一年的暑假不留白,所以我們決定組隊參與。說自己是全然抱著「服務學習」的精神,著實是太過神格化了,其實是想深入花東「好好生活」。「就當作是去玩的吧!好好地玩!」當時我對自己這麼說。於是在行前,我們設計服務學習的內容、製作道具、密切和邦文老師聯繫,對於台灣後山、那阿美族人為主的福音部落,充滿了許多好奇與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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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道具的過程中,我問靜芬:「欸,我們會不會被灌小米酒啊?」靜芬不疾不徐、但驚恐地回說:「真的嗎?可是我酒量很差耶!妳都忘記我上次才喝那個微醺系列的小啤酒,整個人就已經天旋地轉到一種可怕的境界嘛!」我放聲大笑後跟她說:「是嘛?好吧!反正我酒量還可以,夥伴就是幫妳擋酒用的嘛!」我跟靜芬是高中好知己,我們可以知道彼此什麼時候會健忘、會在意、會開懷大笑。也因此對於這段旅程格外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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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我們的所見所聞

到了部落之後,無論是「隔代教養」問題、「家庭」問題,還是「網路成癮」問題,在生活中隨處可見。也因此我們領悟到:在台灣,不管是城市還是鄉村,其實有很多問題都是相同的!也或許是當我們還沒到達之前,對於部落有些想像與期待,所以當看到許多問題逐一在眼前展開時,會認為這些都是部落必然面對的。然而,為什麼要用較為不同的眼光看待部落呢?為什麼要有這些先入為主的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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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可避免的是,當我們面對部落裡的人、事、物時,其實也加入了自己許多的主觀意識,所以對於一切事物的第一直覺不再單純,會懷疑喝醉酒的族人對我們有沒有傷害性、會質疑自己或他者在生活中的態度、會感到疑惑究竟要怎麼做才算是文化融合,但當主觀意識已經替我們在第一時間作出判斷時,往往我們已回不到原本的天真,甚至是那種體驗與包容文化的單純。然而靜芬認為,這是一種對於生活的選擇。我想,或許是如此吧,我們選擇了一種漢人式的思維與生活,部落裡的人們選擇了屬於他們的習慣與想法,沒有孰優孰劣的問題,但要真的做到「尊重、包容」他者文化,我認為著實困難。這比起以前的公民教育、社會學訓練,都還要困難。也不是將那些考卷上的練習題寫到滿分、寫對選項,就代表自己著實能做到真正的包容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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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途,回到內心的沉思

靜芬和我常常思考著:究竟這樣的蹲點計畫,對部落是好,還是壞呢?年復一年,無知的大學生們來到這個部落;年復一年,部落裡的人們要試著跟這群大學生相處;年復一年,社區的幹部們要接待這一群外客、重複說著當地的歷史;年復一年,孩子們期待又落空……,這樣,真的是好事嗎?對部落產生了哪些貢獻,我們不敢妄自下定論,甚至或許,部落可以這樣循著自己的步伐成長,我們其實毋須多給什麼服務?我也想過,會不會其實我們應該要更長時間地待在部落?否則短短十五天,娛樂、受益的是我們,但回歸本質──部落,何嘗不是一種困擾與打擾呢?當然,思考這些問題的同時,我依舊是以自身的思維出發,但客觀而論,我更希望自己未來如果有機會,若要到某個地區進行計畫與紀錄,能像個人類學家,用踏實的方式、輔以長期的生活累積,進行更細微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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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檔案

洪育增
暨南大學

洪育增,暨南大學經濟系學生,畢業在即,把蹲點的點點滴滴放在心頭當作成年禮。所見所聞、所聽所想,也在整個蹲點的過程中不斷反芻與吸收。期盼未來能化文字為干戈,繼續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