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故事:花蓮縣富里鄉吉拉米代部落文化產業協會 - 李坤融
莫言,是我們在蹲點期間給予我們最多啟發的一位老師。總是細心地告訴我們部落每一個故事、歷史、文化。講著部落取名的由來、講著女鬼瀑布的歷史、講著部落養豬場擴大營業,還有好多好多我們不曾接觸過的議題,他總是能夠在忙碌當中,告訴我們這些事情,我想:他是部落內最忙碌的人吧。
他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他是一個原住民歌手,有著高亢迷人的聲音,經常被邀約演唱。他也是一個部落導覽者,經常帶著觀光客走入部落體驗遊程,讓他們瞭解阿美族歷史文化。他是一個服務者,在部落幫助年長者處理生活上的大小事情。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家庭的爸爸,一個部落階級的成員等,從這裡開始,我們瞭解著每一個人身上,都交叉夾著好多的身分與地位,有時候會產生一些標籤或者認同的問題。
但是莫言老師不曾給我過這樣的感覺,他總是對於很多事情都是冷靜地思考以及關心他人的,我想其中一部份的原因跟部落息息相關。莫言老師是部落的孩子,從小出生在部落當中,受到部落的照顧,受到部落文化的影響,而他將部落對他的照顧及文化,反映到他的聽眾、他帶領的遊客、他幫助的人身上。即便這樣的說法很社會學,但是我卻深深感受到部落的文化及生活習慣,是可以被傳染的,就像是這十五天我對於部落的想像有很大的改變一樣。
我記得非常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情是:在每次階級的聚會當中,莫言老師總會帶上一些新朋友共襄盛舉,讓他們體驗著部落的傳統文化。一次的聚會中有少部分的遊客還在協助舞場旁收攤,莫言老師過來提醒我們,等等要帶著那些遊客一起來聚會。其實這樣的舉動非常的小,卻讓我感受到他對於每一個人是非常用心的對待以及在乎。
在帶領遊客的過程,他總是會提醒我們:若遊客想要分享事情,我們就靜靜地聽他分享;若遊客不太喜歡講話,你就可以講多一點的故事。他說:「對待著不同人,就是要用不同的方式」。因此我們在詢問遊程事宜時,他對我們說著:「我做的遊程沒辦法排時間給你,我們無法確定那時候大家的情緒,無法瞭解當下大家的感受,無法預測他在玩竹筏時能快樂多久,無法確定他會不會很快就玩膩了射箭」。我想從莫言老師無意間透露出來的話語中,更是讓我們感受到:「部落,對待每一個人的特殊性」。
我們在部落當中,我們的感受被他們納入行程當中,就像是他們總會熱情邀請我們進入階級聚會當中一樣;將我們完完全全地視為部落的人,就像他們照顧著部落的小孩一樣,細心的瞭解我們的想法及需求。而我想,這樣的照顧,更讓我們需要細心地瞭解部落內的文化、習俗、歷史,因為唯有這樣,我們才不會辜負部落對於我們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