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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點心得 - 桃園永揚社區 - 邱葳

和芳瑜並肩從楊梅車站走出,我雙手緊抓著紅色的行李箱望著通往大成路的那段長長的階梯,到永揚的第一天我擦著汗的以為蹲點的日子會和烈日下的陡峭階梯一樣盼不到頭。

 

而離開楊梅的那個下雨的傍晚,我在第一次見到楊梅的出口找到了一台狹窄的電梯,仍舊握著紅色行李箱,仍舊和芳瑜並肩,但這次電梯不回頭的上升,機械式的趕我們離開,再長的階梯也留不住了。

 

在永揚的日子我們用另一種方式與世隔絕,在社交媒體上看到蹲點的夥伴們在各式各樣的文化裡面周旋,他們划船、砍柴、建屋子然後參加一個又一個的營火晚會,熱鬧的可以。手機螢幕前的我們像是闖進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活動,生活在一個不同次元的街角,平靜的捲不起波瀾。

 

儘管日子活的安靜,我們總在睡前更加感激來到了永揚,感激生活不一定需要挑戰,感激我們能夠學習駐足。文化衝擊的新鮮和熱情十分清淡,只有安穩生活的茶香在我們的蹲點日誌裡盤旋,這樣很好。

 

離開楊梅以後,有時會開玩笑的和朋友說自己是楊梅人,也總在火車駛過熟悉的月台時往窗外多看一眼,我想我在楊梅學會了去擁抱一個新的社會,並且把它當成了家。我能夠不仰賴地圖的散步到市場裡殺價;能夠在剛睡醒的清晨走到喜歡的早餐店看報紙;能夠打開鄰居的門不猶豫的一起喝茶嗑瓜子也能夠知道每晚垃圾車經過家門的時間。在平凡的日子裡仍願意用心的去生活去了解,讓蹲點不只存在於熱烈的鏡頭底下,是我沒有想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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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錯過了楊梅成熟的日子,抵達永揚的時候一顆果實也看不到了。但我從沒因為這件事感到惋惜,因為比我們更惋惜的楊梅人們用盡他們的全力把所有能夠給予的都塞到了我們手中。蹲點的日子能夠如此愜意,很大一部份都要歸功於最親愛的楊梅人們。

 

要感謝的人太多,最感謝的是總幹事夫妻了(以下簡稱阿北跟阿姨)。從第一次坐上阿北的黑色轎車以後,這台乾淨的小車子穩穩地帶著我們去了好多地方,而開著這台小車的阿北和我們說了好多好多的故事。抵達的前幾天的些許陌生和客套,在吃過阿姨做的飯以後銷聲匿跡,後來的我們可以偷偷地躲在他們的保護下,暫時的當個被寵溺的小孩,可以安心的冒險安心的探索。

 

印象最深刻是某天早上,我們如常的步行到社區據點和長輩們一起運動,剛進門就和忙碌的阿北打個正著,他快速的塞給我們兩個散發巧克力香氣的麵包,便轉身紀錄忙碌。阿姨偷偷的和我們說:「你們阿北說你們兩個一定又睡太晚了來不及吃晚餐,叫我熱兩個麵包給你們當早餐。」那一刻我真的覺得,還好我們能夠被永揚選上,能夠吃好睡好的當兩個阿北寶。

 

在永揚的故事好多,雖然可能只是一些太小的事。在每天更新社群媒體的時候,這些小事的存在得以被張揚,得以被更多人參與,這樣的紀錄令我感到滿足。堅持每天睡前產出三篇不同內容的文章,是我們對於楊梅的感謝和報答,能做的真的太少,希望這些片刻能夠被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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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發想出永揚情書這個系列文章,就是因為我們認為生活本來就是一封封不屬名的情書,歡迎對號入座也歡迎暫時忘記理性。情書的情感是私密輕脆的,是需要被小心的捧著然後慎重的傳遞的,我們把永揚寫成情書,希望自己能夠更深刻的記得。

 

蹲點的旅行沒有一個確切的主題,像是一篇未命名的散文。在坐上車站電梯的時候,這篇散文被加上了句點。回來以後我很認真的想為這篇散文加上標題,想為那些陽光斜射的午後取名,但是仍舊找不到最好的字詞。和我在撰寫這篇心得的感覺很像,太多太滿的收穫,我怎麼說都顯得單薄。無法說出確切的改變和成長,但是我確信這段旅程會在未來的某一個片刻拯救我,和它拯救了我20歲的七月一樣。

 

已經規劃好下一次回楊梅的時間,甚是期待。

 

楊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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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檔案

邱葳
臺灣師範大學

1999年生、身高150

小時候的願望是可以活過三個世紀

以後希望能夠當個喜歡寫作的家庭主婦,然後有人可以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