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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點日誌 - 瑪納有機文化生活促進會A - 連長與喝熱水的耕耘機

  日期:2010/07/12

  「六點集合,seven見!」昨天和孝明大哥約了時間地點,今天一早便從海拔1000公尺下衝到海拔只有400公尺的山美,溫度高出許多,小時候號稱「小白」的孝明大哥就在這種太陽下晒得黝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渾身軍官架勢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但面對偌大的農田,他笑說從玉米鳳梨到昆蟲猴子,沒一個聽他的命令。

 

  民國95年退休後,孝明大哥回到阿里山,從「榮民」轉變為「農民」,以工寮當成簡單的家,他就在曾文溪畔重新過起田園生活。孝明大哥說這和過去有傳令兵使喚的皇帝級生活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但這事業第二春倒也是讓他樂在其中、甘之如飴。

 

  推著一台已有卅年歷史的老舊耕耘機,孝明大哥準備犁田、施肥,然後種下滿車的玉米苗。但就在陽光烈了起來、攝影機也就緒時,這耕耘機卻怎麼也發不動,讓孝明大哥大喊漏氣,「它大概是害羞了!」只見他提了一只大水壺往屋裡走去,說是要燒熱水,讓我們深感這耕耘機的「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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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了將近半壺熱水,孝明大哥轉了又轉,滿頭大汗地說先別拍了,就在我們退到一旁讓他獨自努力時,耕耘機總算發出吃力的運轉聲,發動成功了!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孝明大哥便和這台吼吼吼的耕耘機合作無間,什麼雜草都攪滾到田裡,來來回回幾趟便把田犁完了,卅年機器還是功力不減啊!

 

  回到屋裡邊吹電扇邊採訪,孝明大哥的連長式答話風格真是少見的受訪者,常常一句「回答完畢,下一題」讓我們不知該如何接話,但天南地北的閒扯卻也被他的幽默逗得很樂。

 

  由於妻子在彰化照顧在學的孩子,孝明大哥目前獨自一人在山裡打拚,我們笑問他難道不會孤單寂寞覺得冷嗎,他瞪大了眼說怎麼會呢,「我半夜種玉米時兔子猴子都會來跟我作伴耶!」胡扯一陣後又坦承自己其實是因為不會做陷阱、管不動小動物們,只好和牠們和平共處。連長總是用很認真的表情和語氣說著這些話,不顧我們在一旁笑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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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曾文溪的上游,我們總要為維護乾淨水源盡一份心力。」孝明大哥指著下游說再過去就曾文水庫了,為了守護這片淨土他寧願一個人在這裡抓蟲種鳳梨,也不願租給別人用農藥汙染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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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我們一方面佩服孝明大哥對土地的情感,一方面也發覺他對土地的情感其實也是來自於對父母的懷念。國小畢業後就離開家鄉的孝明大哥一直到父母都過世後才決定回到這裡,重新照料父母曾辛勤耕植的農田,說是守護土地,或許也是守護著與父母最重要的連繫吧。